某天夜裡,我遺失了那張照片以及那段記憶。
關於我與那個人及那個幢房的。
畫面停格在那個熟悉的院子裡,每個于夏日悠光下便會開滿百合的院子,
他澆花洒水拋成一條美麗的弧線陽光折射在水滴中形成一彎虹彩。
照片裡的他牽著我的手。看起來好年輕而我身穿著吊帶褲,這輩子或許就只穿那麼一次。
笑著,我們要去動物園。
畫面再一跳25年後。
某天夜裡來自母親的訊息挖出了那張遺失的照片,
在傳送與接收開啟剎那間我卻沒來由地放聲大哭,時間大概整整一晚之久。
或許是那院子我曾在那也興沖沖地養了一盆紫色的瑪格莉特但不消一年變全數凋萎。
也可能是真的太久沒去動物園,又說不定是為了遺失的吊帶褲哀傷,
但事實上我們都了解到真正的原因是那回不了的過去以及充滿回憶的舊房子。
有時候早晨醒來以為自己仍身處那,下意識輕輕呼喊或是賴皮著不想起身過一陣子才發現早已是不同的時空陌生的氛圍在身邊躁動著。
仍舊是孓然一身的部份。
將醒未醒之間竟是無限地失落惆悵。
回不去了他說,望向被掃成電子檔的照片那一刻除了驚覺科技之進步外才發現永遠這兩個字真正的涵意。
你永遠無法擁有的永遠,但失去及流逝的卻是確確實實的永遠。
然而你緊緊握住的越多便越害怕它從指間流失,日漸不安躁動。
又像是偏要和你做對似的,每每回頭望向他們一次便越驚覺與害怕歲月在對方身上刻畫下帶有蒼老的痕跡。
人生是否索然無味?
你心裡頭懸念著但口頭仍是不肯直白地說出愛。
但愛還是像潑墨般地存在,墨色濃郁卻脫序路線也難以預測。
連回憶都給渲染。
關於過去卻是緊緊地勒住喉頭迂迴纏繞著在夜裡張狂。
於是別過頭去不忍心再去看。
但還是別忘了還是對他說聲關於你蟄睡的懸念。或許只是倔強不說的部分。
仍是慴慴動人的很。
(pic: 要去動物園,但為何外公的表情有些蔡康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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