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了,病得不輕。

臥在床上,翻了個身 輕咳了幾下,
一口鮮紅的血花就這樣輕輕地笑鬧於森白的床褥上
白底紅花,宛如一只剛破蛹的蝶。
純淨無暇。

睡夢中,一直浮現當年那個人的臉。
面孔依舊模糊,肌膚依舊白得透骨。
在一個大的見不著邊的池子中央,想呼喊她
她卻仍往池底走去,
我看著 急了,走向池水裡
一泓清澈的池水,才碰著腿
便化成了噬骨的劇毒
駭白的骨曝露了出來,在粉紅色可口腿肉之下。

瞬間,池水又變成一面鏡子
無波無紋。
那人依舊在鏡中央,
氣色紅潤。
好似剛剛的嗜血的池水滋潤了她一般
我不敢多想。
我的血色越發青白,她的美麗就越發不可收拾。
鏡中的她黰黑的長髮飄飄,我的魂也飄飄,
情不自禁以自己枯竭的血餵養她的美。
彷彿血越乾涸靈魂就越飽足,
餵我餵我 靈魂說道。

湖邊 一抹絕望凝著我,輕輕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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